「先让此时还被囚禁在阿里布达的妻子遗忘掉我的存在吧,是一点记忆都不留的那种,让我和她的一切归于虚无。」
他将一度在脑海中幻想过的未来道出。
「。。。诶?忘记,和你的一切?」
听到不同于理惠所想的未来,她瞪大了眼睛凝视靠着墙壁的杰拉特。
「没错。随便什么样的方法都好,先让菲雅利忘记我的存在,忘却有关我的一切。名字也好过去的日子也好,一起定下的约定也好,全部从她脑内消除。」
没有发现理惠脸上惊讶的表情,杰拉特依旧低下头自顾自的说着。
「让她忘记之后从你的印象中为她寻找一个比我好的男人把她从那个监狱中救出来吧。男人的外表如何家境如何不要紧,只要他会好好对待菲雅利就可以了。最好是不会被卷入那些混账组织的普通平民身份,要不然被那些人想起来来菲雅利的事就遭了。啊,这样一想,说不定把菲雅利的相关记忆也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除会比较好。这样她就能那个男人宁静的生活在不知名的小村子,和我不知道的某个人欢笑着活下去。」
「喂,你给我等一下。」
「嗯。怎么了,你觉得不可行吗?那样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因为这也只是一种可能性的试验而已。」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哈?」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啊!为什么偏偏会是你!你不是比那个世界的所有人都要爱着她吗!不是为了把他从哪里救出来一直不停的努力着吗?事到如今为什么又要让我消除她的记忆,又让别的男人代替你去拯救她去取代你的位置和她生活下去!!!」
拽在手中的白纸被弄皱,她瞪着杰拉特情绪激动的说着。
「。。。」
「你自己不也说过了吗?!你和她的关系和她的过去和她的羁绊是最不想割舍的东西!你亲口的说过的话难道只是说着玩玩的吗!?」
「我会说出这种话不就是拜你所赐。」
眯上眼睛。
弯曲嘴角,临近冰点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浮现,充满危险的气息。
「我。。」
「只要她和我继续在一起就会不停的遭受迫害,光是与有“游走在世间的恶意”这个白痴称号的人走近一点便会被世人排挤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明白吗?等到我没有抵抗之力的时候便会被那些混账组织的人带回去,永远被当做动物研究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要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威胁到他们的组织而直接抹杀。独自伫立于世界对立面的我只能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我的身边没有可以容下人的地方。这不是你一直在用事实和灾难向我说明的事实嘛?为什么你会露出那副表情?」
灾难是她给予的,等到性命收到威胁的时候又反过来装好人脸来劝解他了吗。
令人恶心,让人笑不出来的无趣之谈。
「。。。」
手中的白纸被揉烂。
对于他的指责,理惠完全无话可说。他的话都是事实,让他们分离的是她让他们遭受一系列灾难的人也是她。
最没有资格对杰拉特说教的人也是她。
靠着墙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才是受害者,在她的影响下十分艰辛的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受害者。
「多余的话闭在嘴里,你只需要照着我说的做,其他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明白这一切,她依旧说道。
「不是,这不是我想要写的东西。」
「你说什么。」
「我拒绝。即便是写出来测试可能性,我也写不出那样的东西。绝对不会去写!」
将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她用坚定的语气大喊出来。
「不怕我杀了你吗?」
「害怕,当然害怕!现在我的身体都在不停的发抖。但是,杀了我也不会写!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尽管走向结局的路途崎岖,充满想要放弃的痛苦和艰难,但是我知道的尔德·杰拉特从不会放弃!我一直都相信着你,对于你们的结局也早就确定下来,我不会再改变!」
哪怕身体因恐惧不停的颤抖,理惠仍将心中的想法呐喊出来。
充斥着身体每个角落的情绪不只是恐惧,还有愤怒和悲哀。
听了理惠的话,杰拉特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额前的头发挡住他的脸庞,看不到他的表情。
「在一旁用神的视角观看,用消遣娱乐的心情来审视我的生存方式。一直以来都在玩弄我的人生的家伙真能摆出那般恶心的嘴脸来对我指手画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少T.M给我说风凉话啊啊啊!!!」
——嘭!!
狭小的空间暴起一阵狂风。
巨响过后,杰拉特直接冲到理惠面前,不带半点怜惜的用满是鲜血的右手掐住理惠的喉咙。强硬的力道直接把她从石床上提了起来。
他向脸色发青的理惠怒吼道。
「你知道我为了下定的决心花了多少时间!做出怎样的觉悟!你又明白我的什么!如果我真的强大到可以无视那些混账的实力,拥有可以在全世界的恶意中保护她的能力我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我当然想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老死之前不离不弃的待在她身边!我的愿望只是渴望她能够幸福而已,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想要她能保持欢笑存活下去而已!!就算能给她带来欢笑的人不是我也无所谓,我只是希望自己爱着的人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而已!!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愿望,为什么就那么难以实现!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不就是你害的嘛!!!
以我的伤痛我的哭喊我的哀嚎为食粮,就因为你的一个想法便让我永远陷在难以摆脱的泥潭中。
只有在危机时刻才会说漂亮话的家伙,和那些陷害菲雅利的混账东西都是一丘之貉。
「那么,你就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她的手攀上杰拉特的手臂,抓住他的手腕。
杰拉特发现,理惠的眼神再说出那番话后一直没有改变。即使脖颈被掐住,她坚定的眼神也没有一丝动摇。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耳中。
「不是你、就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不在此处了结她的性命,倾泻完怒意的杰拉特下意识的手腕的力道减轻几分。
暂时通畅的呼吸让理惠更加清楚的将心中的话语吐露出来。
「让你们痛苦的人是我,怨恨我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一直都觉得那是和非常好的故事,面对艰难险阻永远都把她放在心里的你是那么的耀眼。你的感情经过很多难以想象的考验,身心被苦恼磨的再怎么难堪也不曾停下脚步的身姿,永远向往和她一起生活的目标绝不动摇。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一直对自己笔下的角色,也就是你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羡慕。哪怕天各一方都在心里想念对方的感情不是虚假的东西你也明白,那么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啊!就算杀了我你也要走到她的面前,不是抱着这样的觉悟你才走到这里来的吗!那就不要停啊!!」
前所未有的坚毅,她以不输给杰拉特的气势向他喊出来。
毫不畏惧的眼神仿佛将他的杀意视为无物,此时的理惠已经忘却杰拉特可能会对她做的私刑。只是不停的将堆积在心中的东西一股脑的喷出来。
「够了!给我闭嘴!」
怒意到达顶点,杰拉特把理惠直接投向一边的墙壁。宛如被高速行驶的车撞上,理惠飞跃三四迷的距离直接撞到墙壁上。
啪嗒一声。
连痛呼都没有,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上去已经失去了意识。
「哈啊哈啊哈啊。」
被怒火灼烧的胸膛不停起伏。咬着牙关,杰拉特试着调整好呼吸。
真的被气的不轻,就算被那些人压制他都从未如此动怒过。
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混账混账混账混账混账!!」
明白我的感受?
为我们的感情祈愿?
憧憬我们的关系?
这个女人要无耻到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种话?
用手捂着带上眼罩的左眼,他不可能会相信理惠的话。这都是无聊的谎言,为了躲避惩罚慌不择言的胡话。
沙沙声。
躺在地上的女人挪动了一下。
「我也一样啊,是真的。。」
气息薄弱的话语连同泪水一点点流出。
「和你一样,用我的方式在为你们的幸福祈福,这是真的真的希望你们可以。。」
「嘁。」
没有心情再待下去,杰拉特又到墙壁的一边。把手放上去,用微弱的魔力打开封闭空间的石门走了出去。
通向外界的门被关闭。
留下躺在地上的理惠。
独自一人留在黑暗的空间。
「我是真的,真的那么认为的」
失去意识的嘴唇不停闭合。
呢喃细语。
「相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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